郡主说_第338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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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338章 (第1/2页)

    更何况,西迁途中!

    说是西迁,但纵使如今无人敢再提,世人也都知晓,太子当年是因遭女皇忌惮、被发配去了那西边的苦寒之地。

    路途遥远艰难,时节天寒地冻,常常堕指裂肤,心中难免愤懑有怨,恨上了女皇,也恨上了将女皇立为皇后的先皇……

    当年酷吏横行时,陆品月正是陆扶光这般的年纪。虽然燕郡王府没有受到分毫波及,但她却从中看得分明,只要合乎女皇的心意,砂砾重的错便可以被说成泰山重。

    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真正的道与理。

    说是“道”,写做“权”。

    说是“理”,不过“势”而已。

    从那时起,她就迷上了这两个字。

    她想要它,而且,不要普通的,她想要的,就是那个最大的、能够口含天宪、随意掌人生死命运的皇权!

    如果她生在前朝,或是在先皇临朝时她已老去,那陆品月也许会觉得生出这个念头的自己十分荒唐。

    可她生在大梁,长于此时。

    她亲眼看到了吴皇后如何以女子之身,一步步大权独揽,最终弹压山川、君临万国!

    既然吴皇后能做到,那她自然也可以。

    她要成为第二个她。

    她从未对任何人吐露过她的弘愿。

    但她一直在做。

    她仿照着她的一切,学着她,学到嫁给了太孙,终于走上了她当年的路。

    可大婚第二日敬姑舅时,太子就对她耳提面命了无数次,说太子府的处境如何临深履薄,要她敬始慎终。怕她听不进心,他又逐件逐件说起他过往危难,身近八尺的壮胖男儿,说着说着竟汗洽股栗、弓蜷如虾、惧色满面。

    她极看不上他的样子,却也不自觉将他当时的惧怕之深印在了心里。

    本来,她对女皇的敬有多重、畏就也有多重,自那后,她时常思及便惊惧心悸,因而刚入府时,她万事都做得小心,束手束脚,怕会惹女皇疑心。

    可后来,因身份高了,她与女皇见得多了、走得近了,便觉女皇年纪上来,更贪享子孙环膝的天伦之乐,已没了早年间的杀伐果决。

    她有些失望,却也因此慢慢松下了心。

    她的手伸得越来越长,做得越来越好,得到的越来越多。其间虽然不如意的事也有几件,但一想到女皇当年也是如此,她便将不满通通咬嚼下肚,只待来日、悉数清算。

    可就在刚才,郡主随口的几句话,竟又激起了她曾经深埋心底的惊惧,还未细思,身上便已骨颤肉惊。

    毁了先皇题字亲赐的画,自然是件大事。

    女皇不想惩治他们,则海不波溢。可女皇要是知道了此事、或是想要以此为由头发难,那对太子府来说,这便已足够是一道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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