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9章 (第2/2页)

就是善与恶的化身。

    什么是律法？制定了人类最古老律法的人正是他自己。

    什么是土地和子民？五千年前，他承担了所有的一切，而这“一切”，不会随着时光的流逝与巴比伦的消失而有所改变，即使是五千年后的今天，这个世界依旧是吉尔伽美什的花园。

    “既成为准绳、又成为律法、既承担一切、又挥霍一切——”

    吉尔伽美什紧紧盯着李清河。

    他红色的眼睛里，在数千年后，终于完完全全地倒映出了其他的人。

    “怎么，如今同样背负着整个世界的你，还愚蠢地无法体会王的孤高吗！”

    这番发言，只有言峰绮礼能品味出其深层意思。

    太惊讶了。

    ——真是。太令他惊讶了。

    这个不需要自己以外其他任何人的男人，将所有人都看做花园里的花花草草的自大之人，竟然切切实实地，发出了平等的认同……？

    面对这份突如其来的看破，李清河平静得出奇。

    “确实，道德、律法、土地和人民，别人的传颂与眼光……都无法束缚我，我并不觉得它们神圣、远大、高尚，必须要为此付出一切。说老实话，人定的东西，人也能推翻。所以这些所谓的规则半点束缚力都没有——我，才是一切。”

    没等最古王者脸上完全浮现出笑容——

    “但我也不喜欢用我的规则，去框定人类。”

    笑容僵硬在面颊上。

    “你我的躯体终将枯朽散尽，然而人类的认知却永远不会停滞。

    “人类会不断成长，不断突破，不断自毁不断重生，直至一日连数亿年前的光芒也可以明晰——

    “直到人类完全跨越星庭，驶出暗沉大海——抵达苍穹的尽头而获得结论的那一天，人类就彻底不属于这颗星球了。

    “——更何况你。

    “你只不过是种下了这片花园。既然神代早就衰退，人类已经走出了自己的道路，你又何必一直维持那份孤高，去插手人类的生活？”

    李清河冷笑。

    “所以我和你绝不可能相互理解！”

    archer静默了一会。

    对于李清河的话，英雄王做出两种反应——

    浮现出理解亲爱之人的微笑。

    显露出消除邪恶之人的敌意。

    “看来我们的存在方式是完全相反的。

    “你施舍财富，我将其夺取。

    “你戒禁奢侈，我将其赋予。

    “你走入人类，我将其观测。

    “没想到在这丑陋的时代，我竟然也找到了追求啊——”

    人类最古之王，终于彻底认真起来。

    “我要亲手杀了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