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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7章  (第1/2页)
    “你还回来干什么?你怎么不死在里面?”余祖芬拂袖而去。    郭发脸朝里,侧着身僵卧在沙发上,伤痕火辣辣地发烫发痒,倒好像没有多痛了——母亲老了,打不动了。他从前觉着会致死的“皮鞭之刑”,现在看来,也不过只是皮外擦伤。    只要心已经死透了,肉体再痛,又能怎样?    他没有吃晚饭,就这么沉睡过去,隐约中梦见父亲,父亲穿着海蓝色的工人制服,淡淡地坐着,裤腰松弛,手下的皮带坚韧若鞭。    “爸!别打了!”    “闭嘴!贱种!你他妈的不是我儿子!”    “你他妈的不是我儿子!!!”    “你不是我儿子!”    这是荡在郭发生命里永无穷尽的回声,总在午夜时分响起,将他从温床中拔出来。    郭发一家的暴力是一个死循环系统,而他处于最底端的位置上——父亲打母亲、打自己,父亲不在家的时候,母亲也打自己。    打他一出生,从他一记事儿,世界就是这个样子。非要遍体鳞伤、粉身碎骨才好。暴力基因是父母留给他的人间礼物。    像是某种永无穷尽的试炼,非把他折磨死不可。他努力学坏,渐渐五毒俱全,只为了让自己回家后要遭受的酷刑变得理所应当。    等到大了,长了一些力气,他才学会对抗和逃跑,然而,永不对母亲还手,是他一直以来死死坚持的原则。    郭发睁开眼,纷乱的思维渐渐清明,夜已经很深了。    第4章 危险人物(四)    ——“这他妈的是墓地,不是你家!”    ——“早晚都是我家。”    又是一个周末,天气晴,郭发再约白康宏喝酒,外头凉棚下的位置已经没有了,只好坐在室内对饮,出于叙旧的必要,他们要啤酒的是黑松林。    可往事是一块坚硬锐利的鱼刺,无论是郭还是白,都不肯提及,只好淡淡地说说当下。    白康宏问:“跟你相亲的那女孩儿叫啥?”    “叫啥?我还真忘了,照片我都没仔细看。”郭发恹恹地回答。    “为啥呀?”    郭发反应了好久,反问:“你和曹微,为什么在一起?”    白康宏赧然:“因为我一直喜欢她啊,她后来也喜欢我了,感觉挺好的。”    郭发有点恍惚:“你一直喜欢她?”    白康宏有些醉意:“当时我们发现你好像哪个女孩儿都搁心上,当时的扛把子哪个没有女朋友啊,就你没有,我们都以为你有什么毛病。”    “……”郭发欲言又止。    “你不会是对女人有看法吧?你害怕女人?”    “女人不可怕,男人才可怕,”郭发狠狠灌下一口酒,“你得好好对曹微,别荒唐,别犯浑。”    “你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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