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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101章  (第1/2页)
    严以珩稍稍侧过头去避开他的抚摸,轻声问道:“平时……睡不着吗?”    滕酩没有回答。    他的手也没有收回来,在严以珩避开了他的动作后,依然悬在半空中。    他想了很久,像是在做着什么心理斗争。    几分钟之后,他摇摇头,低声说了一句话,却不是在回答严以珩刚刚的问题。    “本来……说好今晚不提他的。”滕酩说。    很含糊的一句话,但严以珩听懂了。    滕酩话里的“他”,指的自然是滕安。那么,滕酩难以入睡、要靠酒精催眠的原因,自然也是因为……滕安。    不难猜到,也不难理解,甚至在听到这样的回答时,严以珩早已猜到了原因。    滕酩今年26岁,当然绝对不算小孩,却也……并没有成熟到能够独立背负一个病重的孩子。    “所以……”滕酩又说,“其实,今晚刚开始我说,今天不提他,并不只是因为我想跟你说说……我们之间的事。”    滕酩收回了自己的手,又不老实地碰碰严以珩的头发。发梢已经干了,发丝柔顺地贴在他的指间。    “……也是因为……难得有个机会,我可以不去想……他的病。”滕酩闭了闭眼睛,“他的肿瘤会不会复发,他能不能康复,他……会不会死。”    过于可怕的字眼让严以珩猛地蜷缩了一下。    他终于抬头看看滕酩,小声说道:“他不会的。”    滕酩浅浅地笑了一下,弯起手指,刮了刮他的鼻子。    后来,滕酩也坐到沙发上,和严以珩挨着并排坐着。    两人之间隔了一点距离,却又没有太远,那点距离就介于暧昧和生疏之间,隔得刚刚好。    滕酩说自己酒量不好,大约是真的。    他靠着沙发,仰头看着套房的天花板,慢慢地说着话。    “我有时觉得……我的人生,已经能够一眼看到尽头了。我老做噩梦,梦见安安死了,梦见我妈疯了,梦见我们这个家……就这么支离破碎了。”    滕酩说着说着就闭上了眼睛。他好像真的很累,可这样的疲惫也完全不能带来一点困意,他的声音听上去清醒无比。    他并没有倾诉太多——严以珩还记得,滕酩曾经说过,他会自己消化这些情绪,不让这些东西影响别人。    说完这些之后,滕酩就没有再说什么了。    他的呼吸很重,也很均匀,可严以珩知道,他并没有睡着。    即便,今晚用来“催眠”的酒,他早就已经喝完了。    滕酩再开口时,回应了严以珩挺久之前说的一句话。    “其实,我特别懂你说的……‘现在没这个心情’,”他浅浅地笑着,“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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