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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二章 月是故乡明  (第2/2页)
    “我就知道你永远是最靠谱的,这些年有你在边境同周边小国势力周旋,边防百姓的日子倒是越来越稳妥和睦了。”    司擎的笑扬到嘴边还不到说完,又落了下来,    “只是你今夜就要前往临安,心中可有埋怨?”    司擎的语气波澜不惊,可他的眼神却是一直在细细打量着司澜,    不过这目光并不冷漠,反而透着和善的劝慰和安抚。    司澜七日前突然收到司擎传信的时候,心里的确是不解的,只是这不解并未持续多久便成了了然。    朝廷遣太监公公千里迢迢来到济宁传旨,官家点名要他即刻入都,这是司擎一介臣子无法反抗的,虽说将在外,君命有所不受,可天地之大莫非王土,率土之滨,莫非王臣,    只要他们身处天辰,臣服于君上,君令于他们而言,便如军令无二。    军人的天职,便是服从。    所以对他即将赴京这件事,司澜却心有不解,却无不甘。    军中困苦,他的心性早已经过煅磨,不是一些小风小浪可以轻易撼动的。    所以司澜的回答很是坦然,    “此去临安,虽是前途未卜,但我不惧。”    “义父放心,我心中有数,纵使此去他乡不知归途,但我会一直谨记您多年的谆谆教导,”    “我此生必当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,绝不苟活于世,碌碌一生!”    司澜长相极为俊气,颇有茂林修竹般傲然不屈的坚韧风骨;今年不过二十一岁的年轻少帅,却已成为了沙场上能独当一面的铁血将领,司擎是欣慰有之,骄傲有之,更多的,    却是自家闹腾了多年的熊孩子终于懂事了,有能力保护身边人的成就感!    司擎大笑了一声,连声说了几个好。    这心情一好,有些话,就也藏不住了。    司擎走近了司澜,抬手从自己的脖子上解下一个玉牌,放在司澜的掌心,声音带了点沙哑和沉重,    “陛下急召你入都,怕是与储君册立一事有关,这事我无法替你做决定,一切只能你自己决断,我只能告诉你,”    “不管你选择哪条路,义父会永远站在你身后,不过你要记住,”    “倘若有一天你做了为国所不容之事,便是你我父子之情绝断之时。”    司擎握着司澜的手,掌间力度极重。    “我知你恨他入骨,    但私情与国事,孰轻孰重,你得看清。”    济宁城迎来了数年来最早的一场雪,下在十一月初的冬月,司澜的掌心还握着义父司擎贴身佩戴了几十年的云纹玉佩,驾着马从将军府,一路疾驰,穿过这座他从小到大的济宁城,路过城门口还在闲聊的老李头等城门守卫时,那些人远远的朝着司澜行了礼;    刺骨的寒风在耳边拂过,司澜披着月色而来,又踏着月色远去,司擎的话仍历历在目,    “临安于你是樊笼还是踏脚石,皆在你一念之间;”    这是警告!也是劝慰;    当年司擎把他救回,养在身边二十余年,没有人能比他更了解自己。    “萧澜,这数百万战士百年守护在这苦寒之地的坚持和牺牲,为的就是天下太平,百姓和乐,这些你比其他人更能体会,我不求你放下,但望你明心立志,护卫苍生。”    司澜最后看了一眼济宁的月亮,苍茫的大地间唯有那一轮弯月清寂如雪,    他突然响起了多年以前司擎曾在中秋节时同他说的一句话,    【露从今夜白,月是故乡明。】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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