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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74 晚安  (第2/3页)
 他说完这句自己也知晓无用的话,便发现图瓦什似乎又已睡去。他用酒液为他清洗伤口,匕首切去腐肉,银针用火撩过,穿上线,扎入最上方的裂口旁边,缝去对面。    他庆幸他又昏睡过去,不必与他见证他那精巧富丽的刺青是如何被针线缝合,如同蜈蚣栖息在蔷薇。    他不曾做过女红,给伤口缝针也只有旁观。他尽力让自己的手保持平稳,控制着针尖下脚的位置,不想再毁坏任何东西。    他在他后腰左上方收住针脚,打结,刀刃割断棉线,继续如法炮制,缝合他两腰的伤口。最后一针结束时他后背的汗已经凉了,疲倦深深地涌上来。    图瓦什还在睡。他抚摸他的脸颊,小心地抽出自己的双腿,把他放在毯子上。他坐在原地等双腿的麻痹感过去,抓了一把篓子里的茜草与茜草藤,穿过通道,去外面清洗根茎上的泥土,脱下自己的上衣包住吸水,带回去。    他来到图瓦什的身边,又将他放回自己腿上。没有药杵,他只好用自己的牙磨碎茎叶与根须,敷在他的伤口之上,再为他包扎。    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,图瓦什的身体似乎没有那么烫了,但仍旧在发烧。他在他髋骨上方切断绷带,打上结,抽身出来,把他包进毛毯里,让他睡觉,自己咬开右手缠绕的布条,走到火堆边,劣质的高粱酒淋下去,火光炽盛,他痛得浑身激灵,再也不困了。    他再嚼碎那些苦寒的药草,贴在掌心,缠上绷带。    “……霍临。”    耳后传来虚弱的呼唤,他转身回看,不老实的突厥人正撑着自己的上身要起来。他立刻跨步过去,跪坐在地,手臂穿过他腋下,把他接进怀里,背靠石壁,腿夹着他的腿,不让他动。    “别动,刚给你缝完针。别把线崩了。”    他注意到他干燥起皮的双唇,责备自己不会照顾人,忘了要给伤患喝水,便旋身去拿一旁的水囊,回来就触上他毛躁干硬的双唇。突厥人的舌一探进来就仿佛被毒蛇蛰了一口一样收回去,五官皱在一起。    “好……”    他找不到词来描述他尝到的那个味道。    汉人失笑,    “苦?”    “好苦。”    图瓦什学着,不知道他嘴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味道。然而他很快就看到旁边摊放在衣服上的植物,问:    “是那个?我的背上的,凉的东西?”    霍临点头。    “我没找到止血药,这种草药也有用。我得嚼碎了才能敷到伤口上。药都苦。”    他喂他喝水。    图瓦什的喉结上下移动,吞咽着。待他拿走水囊,他的舌头下意识地润湿唇面,还是又凑上去,在他的唇珠上徘徊。    “我等了你好久。”    作势吻他。    霍临扭开头,    “苦。”    他欲解释:    “我回来晚了。本来我──”    图瓦什还是抓住了他的嘴唇。    他的舌头有他身体的热度。他舔上他的舌叶、上颚、牙龈、柔软的口腔内壁,搜刮走所有的苦味,咽回自己的喉咙里。他盯着汉人因距离过近而显得朦胧的眼睛,用鼻尖去揉他鼻尖,松开嘴唇,贴上他的面颊,缩在他对自己而言不够宽阔、但足够安心的怀里。    “我也对你说过,我来晚了。”    霍临无奈地梳理他披散在后背的卷发,也扯下自己的发带,把头发抓散,让紧绷了两天两夜的头皮放松。他继续之前被打断的解释:    “我本来打算去的地方在下游,那里巡逻太密集,我过去之后发现那里没人了,只好再往远走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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