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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42-45  (第2/7页)
役后人间本暂得太平,一朝天魔封印松动,人间又将逢难。    方河手指一颤,暗红色的窗帷合拢,鹿城的火焰幻象突兀浮现,灼痛他的眼。    燕野恰好在这时离开,他会去哪?    ——哥哥,苍蓝俶然发话,天魔无一是易与之辈,这些凡人就是证据。魔善窥人心,你可别被他花言巧语骗过去了。    “天魔……”方河心绪浮杂,终是将隐忧脱口而出,“你知道燕野去哪了吗?”    ——那个魔?苍蓝语调骤沉,不掩嫌恶,不知道,兴许是遇到了仇家、忙不迭地逃跑了呢。    燕野的仇家?那只会是别的魔。    明幽城中若已潜入了魔,那他是否又该告知明幽城主?    直至马车停步,方河仍理不清头绪,但既已到了别院、又无处可寻燕野,还是得先过明幽城主这一关。    --    【第四十三章】    水榭风微,莲叶接天。    容青送他到院门便躬身退下,方河环顾四周,未见其余侍从,只有水榭纱帐里、模糊透出个风姿绰约的剪影。    步伐霎时沉重,没由来的压迫层层堆积,方河僵硬着背脊朝前走,反复告诫自己不可自乱阵脚。    纱帐随风鼓动,隐约可见一位大红宫装的女郎靠坐在廊柱边,面朝方河走来的方向。    方河站在亭外,庄重一拜:“惊鸿峰弟子方河,见过许城主。”    许星楼笑道:“何必如此见外,惊鸿峰的人,无需多礼。”    方河深深呼吸,掀开纱帐,落座于许星楼对面。    一别十余年,雪河君满头白发难掩苍老,许星楼却与当日无异,除却眉眼更艳丽了些,几乎与方河记忆里的少女无甚差别。    她敛袖为方河斟了杯茶,玲珑杯盏中碧色茶汤漾动,异香扑鼻袭来。    “从镜心城到明幽城,若无法阵相助,路途自是漫长周折。方小友一路奔波,实在辛苦。”    方河连忙起身:“师门有令,怎会是辛苦。谢过城主好意,晚辈……不甚惶恐。”    许星楼眸光微闪,任方河接过茶盏,细长凤眸眯起,托着腮看他。    “知道么,”就在方河饮下第一口茶时,许星楼突兀开口,“上一个能得我如此礼遇的人,是你师娘。”    ——咳。    方河立时瞪大眼睛,极力克制才不至在许星楼面前失态。    从来没有人敢在惊鸿峰提起陈时暮陈师姐,许星楼与他素昧平生,为何会突然提到陈时暮?    许星楼未顾他的震惊,径自说道:“怎么,你在惊鸿峰待了十六年,余雪河都不曾告知过你身世由来?”    “……身世?”    方河彻底怔住,他只知自己是被余雪河自封魔战场上带回来的遗孤,未曾想过还有人知晓他的身份来历。    而即便世间还有人记得他的来历,为何这个人会是明幽城主许星楼?    许星楼见他愣神,嘴角微挑,眸光却是薄凉讥嘲:“你竟然一无所知?余雪河可真是‘用心良苦’。”    “……”方河只觉芒刺在背,方才饮下的茶水更如针一般扎在喉咙,苍蓝一句“来者不善”,未料真的一语成谶。    “晚辈愚钝,不知城主有何指教?”    许星楼仍是笑着看他,吐出的话语却句句如刀:“你的师母、惊鸿峰曾经的大师姐陈时暮,她是为了救你才死在群魔手下,而你竟然对此毫无记忆?”    方河立时悚然,然而他对陈时暮确实毫无印象,半晌艰涩道:“晚辈……我……初到惊鸿峰时,我意识混沌,过了许久才恢复清醒。至于上惊鸿峰前的记忆,我已尽数忘记……”    “我……不知道陈师姐是因我……”    他再难启齿,而与此同时往日困惑豁然开朗——余朝的厌恶、雪河君的忽视、其余师长的漠然,一瞬都有了解释。    ——如此惊才绝艳的大师姐,拼死只救回来一个辜负天资的废物,如何不令人扼腕叹息。    许星楼见他怔忪,忽又放缓语气,悠悠道:“不必惊慌,我只是觉得你该知晓自己的来历。雪河君或许仍在介怀时暮的死,我却不这么想,你该知道这些。”    “……谢过城主,”方河涩声道,“也在此感谢陈师姐当年救命之恩。”    许星楼摇了摇头:“当年封魔战役仙盟损失惨重,时暮只是诸多牺牲者中的一个。”    “如今又逢天魔作乱,你又恰好在这时来了明幽城,”许星楼顿了顿,锐利看向方河,“她的死其实于上次战役微不足道,只是我心系故人、耿耿于怀罢了。”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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